金牌之外：蒙特利尔奥运会上的祖孙相会

蒙特利尔主办奥运的1976年夏天，中国还处在另一个时代。中国人对那届奥运会的了解，可能仅限于罗马尼亚“体操皇后”科马内奇。14岁的她在蒙特利尔获得三金一银一铜，并且获得奥运体操比赛有史以来第一个10分。

但是Radio-Canada记者布迪耶特（Jean Fran?ois Bouthillette）在他的奥运旧事系列中介绍说，其实还有另外一位来自社会主义国家阵营的运动员威震蒙特利尔奥运：17岁的东德游泳选手科奈丽亚.恩德尔。她打破了4项世界纪录，成为奥运史上第一个在同一届奥运上独得4枚金牌的女子游泳运动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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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美国堪萨斯州的祖母默默关注


东德游泳队的兴奋剂丑闻要过些年才会被揭露出来。恩德尔在蒙特利尔奥运的表现让所有电视机前的观众惊叹。其中包括她的祖母，远在美国堪萨斯州的罗萨丽.里曼。

里曼女士那年66岁。她十七年前就逃离东欧，远走美国。当时恩德尔还不满半岁。祖孙俩从未联系过。但是里曼一直通过报刊和电视关注恩德尔的比赛。她生活并不富裕，飞机票对她来说是一大笔钱。而且她料定东德官员不会让她见孙女，因此一开始没打算到蒙特利尔来，就在家里每天守着电视机。


但是奥运开赛第二天恩德尔就获得一枚金牌，到了7月22日，她已经4枚金牌到手。全世界都在谈论这个东德女孩。里曼女士坐不住了。


北上蒙特利尔见孙女

一个好心人为里曼出了机票钱。动身前，她不知通过什么方式打通了奥运村行政助理德罗谢的电话，自报家门说明来意，请她帮忙。德罗谢很同情里曼女士，而且觉得奥运会除了争金牌之外应该促成这类相聚。她说动了自己的顶头上司去找奥运村负责人杜布瓦。

杜布瓦深知这事不好办。为了防止叛逃，东德运动员受到极其严密的监视，偷偷见面是不可能的。直接向领队提出要求呢？东德很在意运动员的思想和形象，让恩德尔和一个生活在资本主义国家的东德“逃兵”见面，难度可想而知。


蒙特利尔奥运会上的恩德尔。Tony Duffy/Getty Images



埃瓦尔德同意让里曼和恩德尔见一面，条件是会面必须秘密进行，不能让记者听到风声。杜布瓦答应了。双方商定了一个周密的行动计划。杜布瓦的司机去机场接里曼，还有一位加拿大皇家骑警陪同。到达奥运村后，他们从一个隐蔽的小门进去，然后在杜布瓦的办公室里等候。


另一边，东德官员送来了恩德尔。祖孙俩被允许单独见面一个小时，陪着她们的只有同为游泳队选手的恩德尔的男友。是否有人暗中录音我们不得而知，不过这是里曼在离开东德17年后，第一次有机会见到亲人，了解他们的近况。

恩德尔在那一年里打破了32项世界纪录。十几年后，她承认在蒙特利尔奥运开幕前的几个月里，游泳队的医生和教练多次给她注射药物，但她到现在也不知道那些药的具体成分。

（RCI avec Radio-Cana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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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吴薇 | china@rcinet.c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