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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美科学孤立主义时代到来?亚洲国家最擅长招募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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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察全球科研人员的流动情况有助于评估政治活动对科学界的影响。

  新浪科技讯 北京时间10月25日消息,据国外媒体报道,近年来,全球政治局势导致科学孤立主义愈演愈烈,对科研合作与流动产生了诸多不利影响。就在上月,美国总统特朗普签署了今年第三份旅游禁令,禁止几个特定国家的公民入境美国,并颁布了更严格的续签条款。这些禁令限制了外国学者来到美国,也对美国学者参与国际性研究造成了阻碍。此外,今年三月,英国首相特蕾莎?梅正式启动脱欧流程。这或将导致大量非欧盟研究人员离开英国,研究机构要参与欧盟合作项目、获得资金也将面临更多障碍。简而言之,科学孤立主义涉及的国家和举动正不断增多。

  要评估这些政治举措的影响,我们需要找到更好的衡量研究人员流动性的方式。虽然通过各类调查和注册,科研工作者的数量和结构已经相当清晰明了,但至于他们的流动频率、前往何处、形成了何种工作网络、以及他们的流动对研究成果的影响等,我们则知之甚少。

  在分析2008至2015年间近1600万科研人员发表的1400万份论文记录后发现,约96%的研究人员常年定居在单个国家,我们将这类人归为“不流动学者”。约4%(超过59.5万人)则会四处流动,即上述时期内在不止一国定居过。最终分析出的趋势令我们大吃一惊。

  连锁反应

  在这段时期内,欧洲与亚洲净流失了大量研究人员,北美则有许多科研人员涌入。许多评论家为“人才流失”和“人才流入”的现象痛心不已,认为人才纷纷涌入的国家坐拥大量科学资本,而代价则由这些人才的原属国来承担。其实,现实情况远比这复杂得多(参见“人才流转”(brain circulation)的概念)。

  我们发现,大多数科学家不会彻底割断与原属国的联系,而是将多个国家联结在一起。许多科研人员日后还会返回自己的祖国。人才流转也许更适合描述短期访问学者的行动。

  各国在精英学者(即论文引用度较高的学者)的人才流转中扮演了不同的角色。但不管这些国家是他们的原属国还是中转站,在各国间流动的科研人员的论文引用率比其他人高了近40%。若将他们拒之境外,这些精英学者便无法流动于各国之间。

  起源之说

  我们的研究从某位科研人员发表首篇论文时的居住国开始,并将该国定义为此人的“科学原属国”(需与出生国区分开)。接着,我们会追踪他们在八年间的生活轨迹,看其是否曾前往其它国家、或在其它国家长居。

  传统的流动性概念主要关注移民学者。他们在某国发表了第一篇论文后,移居另一国家,并在某一时间终止了与前一国家的归属关系。这一类人群在我们研究的流动学者中仅占不到三分之一(约27.3%,共162519人)。目前占比最多的被我们称作“旅游学者”,他们在自己的科学原属国(可能不止一国)扎下根来,同时不断积累国际研究背景(占72.7%,约433375人)。近半数“旅游学者”并没有特定的“流动方向”,他们在发表论文的头一年就有不止一个常居国,且在每个出版年都保留着与这些国家的归属关系。

  标注科研人员数量与流动情况的人才流转网络显示,美国、英国、法国、加拿大四国在全球科研人才网络中占首要位置。若这些国家决定孤立,势必产生重大影响。虽然英国并非欧盟科研人员流动的核心,但它有如一座“桥梁”,方便欧洲科学家前往世界各国。而英国的孤立政策将使这一网络土崩瓦解,届时研究人员不得不转而取道其它国家。

  如果我们关注的对象仅限于在2008年发表了首篇论文、并在研究期间发表了至少八篇论文、在各洲之间或内部流动的移民科学家和“定向旅行者”,还会发现更多规律。诚然,由于我们研究的这段时期较短,研究对象主要是年轻学者。但这也避免了较年老学者流动模式不同的问题。

  这部分人群共包含12046名研究人员。其中欧洲占比最多(35%),其次是亚洲和北美(各占四分之一)。后两个大洲之间存在强烈的相关性:大多数2008年首次发表论文时地址位于亚洲的学者,到2015年都获得了位于北美的地址,且超过三分之一流动性较强的北美科学家最终在亚洲落脚。这些趋势都可以用同一个现象来解释――大量亚洲学生涌入美国(有些人在抵美前便发表了论文,有些人则在其后发表),随后又返回亚洲。

  我们观察到,欧洲科研人员的净损失率为22%,亚洲为20%,北美则几乎增长了50%。几乎每个国家的流动学者比例都以欧洲学者居首,但亚洲国家例外,因为大多数科学家都来自北美。

  此外,我们还需了解特定国家在产生和培养知名学者时发挥的作用如何。这可以通过分析流动学者在移居前后的引用分数来评估。


科研人员流动的具体数据

  北美和北欧国家可谓“精英高产国”:来自这些国家的学者在移居别国之前就获得了很高的引用率。它们在培养精英方面也不逊色,擅长早早识别人才,并为来到本国的学者提供研究的沃土,帮助他们取得重大成就。亚洲国家最擅长招募人才,吸引引用率高、久负盛名的学者来到本国。大洋洲也很善于培育学者,科学家来到这些国家后,很容易获得较高的研究潜力。

  引用率较高的学者往往有较为固定的迁移路线。科学影响力最大、且来自北美的科学家往往在北欧和西欧落脚,其次会前往东南亚。引用率较高的北欧学者往往会被南欧的研究机构挖走。引用率较高的西欧科学家则通常前往大洋洲和东亚。

  来自大洋洲的学者来到北美和南欧之后,往往会做出影响格外大的研究成果。中亚和西亚国家(包括美国移民禁令中包含的国家)前往北美和欧洲后,论文引用率便达到了新高。如果禁止来自这些国家的学者进入美国,或导致这些重要的研究成果被他国撷取。

  无论在哪个地区,人才流动都会促进论文引用率的提升。在世界各地,流动学者的论文引用率都高出不流动学者。不过这一差距在各地有所不同。在北美国家,流动学者的引用率只高出10.8%,在东欧则高达172.8%。

  衡量措施

  当然,我们的研究方法也存在一定局限。我们无法判定“学术原属国”是代表出生国、还是科研人员接受学术训练、或获得雇佣的国家,它只能说明某人最初发表论文是在哪个国家。若某些国家的研究人员倾向于不在知名期刊上发表首篇论文,这些国家的人才流动性便会被我们算低。此外,被我们归为“不流动学者”的人也许只是处于“流动前状态”,即暂时未移居过其它国家。还有,我们分析的论文发表时段未超过十年,主要关注期刊文章,还对发表的论文数提出了限制,这也许导致不同学科在分析中有所偏倚。我们也未研究各国之内的流动率,对美国这样的大国而言,这一数字也许不容小觑,也很值得关注。

  在这样一个人才流动性持续增长、日趋复杂、且备受威胁的时代,我们需要确定国际水平的对比指标。这些指标应能够更加细致、更加动态地评估人力资本的变动,以及这些变动对知识经济的影响。此次研究便是一个起点。

  也许有人认为,即使在流动性受限的情况下,科研人员的合作仍可继续。然而,尽管计算机正不断进步,合作往往仍需依靠人际交往来启动和维持。限制人才流动或将对科学体系产生反作用,而该体系对国际合作的依赖程度正在与日俱增。

  对现有网络的破坏将对许多国家造成严重影响,包括美国这样的人才产出与培养大国。凭借其在全球知识网络中占据的中枢地位、以及对其它国家的教育投资,美国受益良多。在美国所做的杰出贡献中,一大部分要归功于在其它国家出生并接受教育的科学家。若切断这种联系,将严重影响这些从美国的培养中收益的国家――来自亚洲和其它地区的科研人员接受了美国的投资后,最终又回到了原属国。

  不过,某些国家或许会有利可图。这些居核心位置的国家若采取孤立态度,其它与之竞争的国家便可坐收渔翁之利。例如,在美国总统换届后,申请前往加拿大留学的研究生数量一直在增加。不过,如果这些国家的科研能力欠缺,世界各国的人才便无法得到今天这样高水平的培养。若有合适的文献计量学标准、帮助我们评估人才流动的影响,我们便能考核这些政治变动将在今后数十年间产生怎样的效果。

  有一点是显而易见的。在全球范围内流动的学者只占少数,但他们的影响力也最大。可见限制人才流转将对整个科学体系造成损害。(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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